第97章

就在這時, 於宛宛看見了陳忠，連忙上前，“忠叔, 陛下在哪裏？我要找他。”

“宛宛姑娘，你怎麽進宮了？”

“陛下在禦書房，您隨我來。”

“好。”

於宛宛跟著陳忠的腳步，很快來到了禦書房, 推門進入，呂靳正負手看著墻壁上的地圖。

於宛宛上前，“陛下。”

呂靳轉身，“宛宛, 你怎麽進宮了？”

呂靳見宛宛神色不大好, 把她擁進懷裏, “怎麽了？”

於宛宛擡頭，“陛下, 宛宛想請陛下收回對爹爹的任命，我爹爹他身體不好, 他這樣的情況出征無異於送命。”

呂靳怔了一下, “你進宮就是為了跟朕說這件事？”

“嗯。”

“宛宛, 可對方的將領是呂明淵，他的本事大多是你爹爹教的, 而且你爹爹對他很了解，你爹爹去勝算大一些。”

“陛下，可我爹爹的身體, 我怕他熬不住。”她說著眼眶逐漸紅了。

呂靳看著她微紅的眼眶, 眼淚在裏面打轉，他親了親她的額頭, “好，朕答應你，收回你爹爹的任命。”

“真的？”

“嗯，派別的將軍去。”

於宛宛抱住了他的腰身，“多謝陛下。”

呂靳把她抱坐在自己的雙膝上，他親上了她的紅唇，她回應著，情濃時，呂靳問，“宛宛，今晚留在宮裏陪朕好嗎？”

於宛宛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他們還有幾日就成婚了，既然想讓她留在宮裏，她留下也無妨。

這一夜皇宮禦書房內，熱火朝天，屋內甜膩的氣氛蔓延，於宛宛自認識呂靳以來，從未見他如此瘋狂，好像要把她鑲嵌入內，吃進肚子裏。

天亮後，呂靳親自送她回了將軍府，同時，天子禦駕親征的消息傳出。

於宛宛昨夜被折騰了一晚，回到將軍府就倒頭大睡，一直到傍晚才醒過來。

她聽見天子禦駕親征的消息，整個人懵了。

她快速收拾好自己坐馬車進宮，她跟昨天一樣去了呂靳的禦書房，被陳忠攔下了，“宛宛姑娘了，陛下正在跟大臣商討作戰計劃，您不可進入。”

“好。”

於宛宛候在門口，幾個時辰後，禦書房的門還是沒開，她依稀能聽見禦書房內的討論聲。

陳忠見她等了這麽久，上前說道，“宛宛姑娘，您還是先回將軍府吧，待陛下有空了，我再跟陛下說您來過。”

於宛宛看了一眼禦書房的門，“好吧。”

此刻戰事緊張，她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於宛宛回了將軍府。

入夜，她翻來翻去睡不著，也不知道呂靳怎麽樣了？他禦駕親征多危險啊，還有他們的婚期將近，他走了，她怎麽辦？

於宛宛沒什麽報效國家的大志向，她只想身邊的親人愛人平安，她也只知道她愛的人即將上陣殺敵，她擔心他。

這一夜，她無眠。

第二天一早，她乘馬車出了府，當她來到皇城門口，看見烏泱泱的戰士聚集在一起，將士們喊著激昂的口號。

天子禦駕親征，士氣十足。

於宛宛看向站在最前頭的呂靳，他一身戰袍立在眾人面前，他身上的氣息鋒利且壓迫，如戰神降臨。

於宛宛緩緩靠近他，“陛下。”

“宛宛，你怎麽來了？”

“你要禦駕親征是嗎？”於宛宛說出這句話時，眼眶通紅。

“嗯。”他的指尖撫過她欲要落淚的眼尾，“別擔心，朕把敵軍收拾了就回來。”

“等朕凱旋歸來就娶你。”

於宛宛聽見他的話，眼淚撲簌落下，“可是我會擔心你，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戰場刀劍無眼，你去很危險，乖乖在家等朕，不用很久，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朕一定回來。”

於宛宛點頭，眼淚飛舞。

她踮起腳尖親上了他的唇瓣，呂靳蜻蜓點水回應了她一下，撫了下她的頭，“乖乖等朕回來娶你。”

他說完放開了她，飛身上馬。

於宛宛哭道，“如果你半年後還沒回來，我就嫁給別人。”

呂靳一拉韁繩，夾緊馬腹來到於宛宛的面前，俯身把她提上了馬，馬兒如風一般跑了起來。

他一手禦馬，一手摟著她的細腰，唇貼上她的後頸親著，“不準嫁給別人，聽見沒有？”

於宛宛把身子轉了過來，摟上他的腰，滿臉淚跡看著他，“你如果不想我嫁給別人，你半年內平安回來。”

呂靳把她的淚跡吃幹凈，而後親上了她的紅唇。

馬兒逐漸慢了下來，停在了一處竹林邊，呂靳一路向下，把她的衣裙拉下，露出雪白的雙肩。

他埋頭親上那瑩白。

不知過了多久，呂靳幫她整理好衣衫，安撫道，“宛宛，你不相信為夫嗎？”

“為夫說了半年回來，就是半年回來，絕不食言。”

於宛宛怔怔看著他，為夫？

是啊，他們還有幾天就成婚了，誰知恰好遇到敵軍入侵，把他們的計劃打亂了。

“我等你。”

“嗯。”呂靳把她擁進懷裏，貼著他的耳畔說道，“宛宛，叫一聲相公。”

“相公。”於宛宛乖巧叫了。

呂靳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真乖。”

“好了，朕要走了。

“好……。”她帶著哭腔道。

呂靳把她送回了將軍府後，重新回了士兵聚集地，浩浩蕩蕩的軍隊出發。

於宛宛待呂靳走後，她轉身跑了出去，她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目送那浩蕩的軍隊，目送那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

她知道他肩負重任，她即使再不舍，她也要支持他。

她站在城樓很久，直到浩蕩的軍隊消失在盡頭，她才回了將軍府。

天子禦駕親征，帝後的婚期延後半年。

霍凱林在大廳裏煮茶，見於宛宛回來了，“宛宛坐吧，陪爹爹聊會。”

“嗯。”

“你也不用太擔心，陛下自小跟著先皇四處征戰，他還是侯爺的時候威名遠播，這次他一定可以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嗯……”她不擔心是假的。

霍凱林知道呂靳突然撤了自己的任命，他禦駕親征多少是因為宛宛的原因。

對付得了呂明淵的，除了他霍凱林那就只有陛下自己了。

於宛宛跟霍凱林聊了一會，回了房。

熹熹此刻正在春桃玩得起興，見於宛宛來了，撲進了她的懷裏，小丫頭感知娘親的情緒問道，“娘，你怎麽了？”

“沒什麽，熹熹乖，我們等爹爹回來。”

“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呂靳離開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於宛宛每日都會去寺廟替呂靳祈福。

其他時間陪在熹熹跟霍凱林的身邊，偶爾去陸府跟呂甜敘敘舊，這日她跟往常一樣，做了呂甜愛吃的點心去了公主府。

呂甜見她來了，笑瞇瞇走了過來，“宛宛你來啦。”

“是啊，喏，做了你愛吃的梨花酥。”

“宛宛你對我真好。”

“那是自然的。”

於宛宛看了看呂甜隆起的小腹，“有五六個月了吧？”

“有了，再過些日子小家夥就出來了。”

“真好。”

“你臨盤的時候，陸然會回來嗎？”

“大概會。”

“嗯。”

兩人進了屋，沒一會下人稟報，說太皇後來了公主府，呂甜跟於宛宛出門迎接。

這太皇後是先皇的發妻，也就是呂甜的舅母。

於宛宛跟呂甜見了太皇後的轎子連忙行禮，太皇後下了轎子後，見二人笑道，“快起來不必多禮。”

“是。”

太皇後看向於宛宛，“宛宛，你也在啊？”

“嗯，我來看呂甜。”

太皇後對於宛宛印象很深刻，她是第一個讓呂靳傾心的女人，呂靳這些年不選秀不立後，都是因為她。

眼前他們修成正果，呂靳又禦駕親征，他們的感情可真是波折。

幾人進屋，太皇後看向呂甜，“甜兒，身體沒什麽吧？小家夥還乖嗎？”

“還好，多謝舅母關心。”

“你現在月份大了，凡事可要小心點。”

“甜兒知道了。”

太皇後又把目光落在於宛宛的身上，四年不見，出落得更標致更嬌媚了。

她笑了笑，“說來你跟哀家還差點成了母女。”

“這……？宛宛愚鈍，還望太皇後明示。”

“四年前靳兒跟哀家和先皇請旨，讓哀家收你為義女，並請先皇賜婚，讓你以公主的名義嫁入侯府。”

於宛宛聽聞這話，腦海轟的一聲炸開了。

所以，她當時聽見呂靳跟呂老夫人說請陛下賜婚他跟公主，那公主指的是她？並非是皇室的公主？

是她誤會呂靳了？

“這……”

太皇後看著她楞住的表情繼續道，“哀家已挑好吉日，結果聽見了你失蹤的消息，這件事就擱下了。”

於宛宛覺得不可思議，當時的她不過是個卑微的奴婢，呂靳是天之驕子，怎麽會娶她？

她還是難以相信，“太皇後，您沒騙我吧？”

太皇後笑了笑，“你這孩子，哀家怎麽會騙你？”

“先皇的賜婚聖旨還在呢。”

於宛宛一時之間愧疚難擋，原來是她誤會呂靳了，還誤會了這麽多年。

他怎麽也不解釋？

“多謝太皇後告知。”她心情很覆雜，對呂靳的愛跟想念如野草，瘋狂長著。

“感情經歷些波折是好事，你們日後的感情更牢固。”

“是……”

她現在好想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於宛宛在公主府待了一會就回了家，回到將軍府後，她取出呂靳四年前送她簪子緊捏在手裏，她能感受到呂靳埋藏在深處的愛意。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眼淚撲簌落下，濕了衣襟。

正午打更的聲音響起，於宛宛快速去了大廳，“爹爹，收到戰報了嗎？”

每隔幾日就會有戰報傳回京城，於宛宛總是第一時間了解戰報。

呂靳把戰報遞給她，她看著熱淚盈眶，他又打了勝仗，她為他驕傲。

他才走一個多月，於宛宛卻覺得過了三秋。

就在這時，管家程叔領著一位嬤嬤入內，她認得這是太皇後身邊的婢女，嬤嬤上前遞過來一個錦盒，“宛宛姑娘，這是太皇後命老奴交給您的，您請收好。”

於宛宛疑惑，但還是道謝，“多謝嬤嬤。”

“宛宛姑娘，如果沒什麽事，老奴回去覆命了。”

“好，嬤嬤慢走。”

待嬤嬤走了後，於宛宛打開錦盒，她取出裏面的東西打開，是一道賜婚聖旨，聖旨上寫著她跟呂靳的名字。

這便是先皇當初賜婚聖旨。

眼淚當即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竟誤會了呂靳這麽久。

於宛宛回屋把聖旨收好。

轉眼，六個月過去了，於宛宛打聽戰況，還沒大軍凱旋的消息，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呂靳不是說最多六個月會回來嗎？怎麽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霍凱林安慰道，“宛宛，打仗這個事會有變數，我們再等等。”

“你放心，陛下吉人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爹爹，我知道了。”她不想讓霍凱林擔心，強顏歡笑。

轉眼又一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大軍凱旋的消息，於宛宛的心越發沈重，這一個月她瘦了不少。

這些天她每日最重要的日子就是等戰報，這日她跟往常一樣，親自去府衙門口等消息。

當她看見戰報時，她喜極而泣，眼淚模糊了雙眼，她終於等到了他凱旋的消息了。

戰報上寫著，“陛下大勝，大軍凱旋而歸。”

百姓聽此消息一片歡樂。

於宛宛馬上回了府，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霍凱林，霍凱林心安笑了，她的女兒不用再牽腸掛肚了。

他不得不自豪起來，她的女兒選了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快要成為陛下的岳父了。

如此甚好，甚好啊。

半個月後，浩浩蕩蕩的大軍回到了京城，於宛宛早就等在了城門口迎接。

滿朝的文武也等在了城門口，迎接陛下歸來。

城門口兩邊的道路也圍滿了百姓，都來迎接他們奉為神明的陛下。

浩浩蕩蕩的軍隊正在靠近，於宛宛一眼就認出了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的男人。

她熱淚盈眶，她終於等到了他。

呂靳騎馬前來，百姓紛紛下跪朝拜，場面極為壯觀。

於宛宛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她沖了出去，站在了高頭大馬的跟前，哽咽道，“陛下。”

呂靳看著大半年未見的小姑娘，頓時紅了眼，他騎馬走到她跟前，當著十萬大軍跟無數百姓的面，把她抱上了馬。

而後禦馬遠去。

他一手騎馬，一手抱緊她，把頭埋在了她的頸窩，嗅著她熟悉的芳香，緩解著那些天的相思之苦。

在軍營的日子，在那些九死一生的時刻，他靠著對她的想念活了下來。

他的唇啃著她白嫩的脖頸，“宛宛，好想你。”

於宛宛扭頭看向男人，他看著瘦了很多，也黑了些，胡子也沒刮，整個人看起來很野。

蓄在眼眶的淚水落下，委屈道，“你說了六個月會回來，都遲了這麽久，害我好擔心你。”

呂靳把人抱下馬，兩人站在大樹下，他幫她擦了眼淚，“對不起，朕回來晚了。”

“不哭，乖，哭腫了眼怎麽做朕的新娘子？”

於宛宛鼓著小臉道，“哭腫了眼你就不娶了麽？”

“當然娶的。”他說著親上了她紅通通的眼尾，隨後一路向下，跟她糾纏著。

於宛宛差點承受不住他的猛烈，他深入淺出把她的所有卷入腹中。

此刻的他們有大樹作為遮擋，不擔心被人發現，他肆意奪取。

他把她的外衫拉下，親上了她鎖骨之下的那朵瀲灩的花。

而後一路向下。

小姑娘軟在他的懷裏，不知過了多久，他扯下自己的披風把小姑娘包裹好，把人抱上馬背回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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